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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幅《家庆图》见证一段师生情 陈春帆祖孙三代皆画师

综合新闻 发布于:2022-06-13
作者:傅根洪(义乌)来源:美术报

陈春帆 家庆图

黄宾虹原籍徽州歙县,不过却出生于金华,因为他父亲黄定华在金华经营布店多年,金华已是他们的“第二故乡”。黄宾虹母亲方氏,则是金华本地人。

少年黄宾虹有过一位义乌籍的书画老师陈春帆,这位老师为黄家画过一幅《全家福》(又名《家庆图》),此作现由浙江省博物馆收藏。人们对于陈春帆的了解,此前仅限于黄宾虹回忆中提到过的内容,在义乌当地,也少人知道。最近,笔者在《杭畴陈氏宗谱》中发现了相关资料,可为黄宾虹研究提供一点新材料。

黄宾虹先生已有数种年谱行世,有王中秀《黄宾虹年谱长编》,汪己文《黄宾虹年谱初稿》,王伯敏、汪己文《黄宾虹年谱》,裘柱常《黄宾虹传记年谱合编》,越志钧《画家黄宾虹年谱》等。这些年谱中提到陈春帆,基本上是以下内容:

黄宾虹父亲49岁时,为庆50寿辰,特请画家陈春帆为作《全家福》,后来父亲命宾虹跟从陈春帆师学画,并曾随陈春帆游义乌,陈授以画理至详。《家庆图》黄宾虹随身珍藏,视为传家宝,每年春节都要悬挂出来,供家人瞻仰。1942年,79岁的黄宾虹困居于已被日军占据的北平(今北京),思亲怀乡之情日增。为此,他取出《家庆图》,在上面题写了一首诗,最后一句为“陈翁留驻韶华笔,六十六年图画新”,诗后还用小字注明“图为义乌陈春帆先生作成于丁丑戊寅之间”。

查阅《杭畴陈氏宗谱》可知,陈春帆家三代皆为画师。为人画像,是陈家的一门祖传手艺。杭畴村位于义乌市义亭镇,与金华相邻。陈春帆父亲陈光效,字景棠,生了四个儿子,分别为锡佳、锡铨、锡田、锡华。

锡华,正是陈春帆的大名。谱中注明,陈光效“业传真”。传真,指画家描绘人物的形状,通俗点讲就是为人画像。陈春帆的二哥陈锡铨,号松林,谱中亦注明“业传真”。说明陈家四子,二子、幼子继承了父辈画像的手艺。谱中有陈锡铨的《行传》,称其“稍长即晓丹青,父教以写照,描摹色相仿佛如生”。

春帆,是陈锡华的字,他的号为竹林,谱中注明其“业丹青”。丹青即指绘画,或能说明陈春帆的画路比父亲、二哥更广,不再局限于为人“传真”了。

谱中记载,陈春帆生于1822年、卒于1897年,当年可称高寿了。由此可知当年在黄家当老师时,陈春帆已年近花甲。陈春帆有三子,次子陈文翰继承了陈家衣钵。陈文翰,字西林。谱中收录了他在金华任教时的同事写的《西林公行状》,称他从小跟父亲学画,10岁时就已“为人写生惟肖”。之后努力学习诗文,从金华丽正书院肄业后,又赴杭州著名书院——诂经精舍(清代书院)求学,此时清代学者、文学家俞樾在书院为“掌教”,知陈文翰懂画,还让其画了几幅山水画,悬挂在自己的书房中。学习之余,陈文翰遍游杭城美景,“有所得则写之以诗与画”。回到义乌后,曾在稠西、绣湖、赤岸各校任教,1910年开始进浙江省立第七中学(金一中前身)任教直到5年后去世。

与祖父、伯父以画像为主有所区别的是,从赴杭学习开始,陈文翰就苦学诗文、主攻山水。陈家三代,从“业传真”到“业丹青”到“擅山水”,走过了一条从“画工”到“画家”的寻梦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