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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代文人怀抱壮志而远游

艺术展讯 发布于:2023-05-23
作者:林晓峰来源:美术报

当代文人怀抱壮志而远游

——从莫言/王振书法特展看“文墨共生”的状态

自秦汉以来,“壮游”一直是中国历代文人志士提升自我的一项悠久传统,它不是单纯的旅行,而是“怀抱壮志而远游”。其价值在于促进人生境界的提升和文学艺术的创作。

2023年“5·18国际博物馆日”,龙美术馆(西岸馆)推出中国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与书法家王振的“壮游与长歌——莫言/王振 两块砖墨讯特展”,展览由龙美术馆创始人、著名收藏家刘益谦总策划,呈现莫言、王振自2019年以来创作的各类书法作品78件(组),展期将持续至7月16日。

2019年,莫言、王振在日本参观颜真卿行书《祭侄文稿》,感触颇多,归国后莫言创作七言长诗,两人携手创办“两块砖墨讯”公号。此后四年,两人壮游中国东北、西北、华中等地,遍访人文胜景,遥想旧时故事,互相唱和,创作了大量古体诗词和书法作品,代表作如《东瀛长歌行》、《鲸海红叶歌》、《黄河游》、《太白若来》、《壁虎亭记》、《夜行船·黄鹤楼》、《御街行·拜苍颉陵》等。

此次展览正是莫言、王振两人壮游历程的阶段性总结,按东瀛之行、故乡之游、东北之游、西北中原之游、华中之行、京华唱和六大版块,分享给公众,内容包括“两块砖墨讯”中反响热烈的各篇重要文本,书法涵盖各类书体、手卷、镜心等形式。

“长歌”既指篇幅较长的诗歌,也泛指诗文创作,放声高歌。四年壮游,面对山川风物,莫言、王振诗词倡和,诗文与书法同时形成,融为一体,用莫言的话说,这是一种“文墨共生”的状态,也是中国书法艺术的原生面貌。通过对诗词格律、书法写作的刻意训练,两人打开了跟古代先贤对话的大门,将广博的中国传统文化拉近到日常场景中。

东瀛之行

2019年,莫言与王振开启了对中国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行书《祭侄文稿》的朝圣之旅。二人在日本穿林莽赏红叶,登高山望平野。回国后,莫言仿古歌行创作出七言长诗二首,一名《东瀛长歌行》,一名《鲸海红叶歌》,加上在山西壶口瀑布创作的《黄河游》,并称“三歌行”。二人的东瀛之行收获颇丰,感触良多,深感艺术之魅力,书法之有用,遂商定申请一公号,名“两块砖墨讯”。第一章节即以“李杜一尊酒,莫王两块砖”对联为肇始,有莫言《书法之用》的手稿,自作诗《庚子事多变》,自撰联“虎跃龙腾升地气,马嘶牛叫抢春时”,以及王振自撰联“牛耕春地盼新雨,我拨古琴听古风”。

故乡之游

2020年4月至8月,莫言回山东故乡居住一段时间,读书作文写字,重游故地,参观当地博物馆,发“书法之命在于应用”感悟。莫言邀王振一起赴山东诸城超然台,与苏东坡跨越时空对话,二人作《遥望超然台》《登超然台记》《初登超然台》。乘飞机观黄河入海口,豪情万丈,作《黄河入海大文章》《黄河过邹平》。本年莫言还写下了“爱吃地瓜豆腐,好看野史闲书”“蛐蟮吃土吐土,鹧鸪叫哥歌哥”的对联。2021年秋,他们游临沂,圣地寻法,鹅池洗心,到费县朝圣,莫言填词《永遇乐·辛丑夏末拜谒费县颜林》,王振作诗《拜谒费县颜林》,还合作书写了“笔神”“墨仙”“纸圣”“砚王”。又赴胶州下农田割玉米,莫言填词《水调歌头·割玉米》,王振作七律《胶州割玉米》,并填词《遍地锦·高密麦收》。此外,此章节还汇集了莫言为杨振宁所书“仰观宇宙之大,俯察粒子之微”对联,以及《茶树王小记》《壁虎亭记》两件巨制。

东北之游

2019年,莫言应邀为东北抗日联军赵尚志将军题写了“赵尚志将军起兵地”,又为赵一曼题写了“赵一曼烈士殉国地”及七律。次年九月初一,碑成。揭幕仪式在黑龙江尚志市举行,莫言和王振参加。王振作诗《华碑颂英雄》,莫言作诗《丰碑矗立大江东》。其后莫言与王振继续东下北上,至佳木斯同江三江口观看日出。腊月八日,在漠河中俄边界行走边防线,莫言书《边界》。冬月十八日上午,二人冒雪登上张广才岭大秃顶子山,此山是黑龙江最高峰,海拔1690米,白雪皑皑,寒风凛冽,气温低至零下38度。为学习抗联先烈精神,他们迎风踏雪,跋涉至密林深处,卧倒爬行,啃冰吃雪,体验先烈之艰苦奋斗精神与顽强革命意志。回京后,莫言在当时拍摄放大的照片上题字,王振作《扶杖雪行图》小记。2021元旦,莫言、王振在东极广场迎接新年的第一缕阳光,莫言写下《新曦》二字,祝贺新年的到来。

西北中原之游

2020年7月至2021年12月,莫言、王振开启“西北中原之游”。2020年7月,到达此行的第一站武威,二人参观鸠摩罗什寺、雷台马踏飞燕、山丹军马场、凉州会盟白塔寺等名胜古迹。9月11日,参观西安碑林、昭陵六骏浮雕,莫言作《昭陵六骏赞》,王振则盛赞《盛唐气象龙马精神》。2021年12月,莫言、王振驱车千里赴安阳,参观安阳文字博物馆,学习甲骨文。2022年元旦,莫言在安阳手书《东方欲晓》四个大字,庆贺新年。2021年12月底,二人同游豫省南乐县仓颉陵,造字台下立一石柱,上刻“察灵文以造字”。莫言猜此柱原系双柱之一,因而巧对下联,并手书《拜谒苍颉陵记》。王振填《御街行·拜谒苍颉陵》。

华中之行

2021年10月,莫言、王振受邀访问湖北宜昌,莫言作《满江红·夷水陵山》,此行开启波澜壮阔的“华中之行”。二人乘船游长江,感慨葛洲坝工程的壮丽与楚地风光的多元,写下诗篇。2022年夏,游湖北黄鹤楼,把酒临风,登楼赋诗、清景无限,书有《游黄鹤楼》与《夜行船·黄鹤楼》等诗篇。6月,游湖南凤凰、参观沈从文故居,观芙蓉镇,莫言感慨此地地灵人杰,挥毫写下《凤凰涅槃》。随后,北上游张家界,登五指峰,攀天门山,探黄龙洞,感叹天地造物之奇,庆幸老而得攀之机,遂作长诗《太白若来》自谦感叹天下诗才已被先贤用尽。

京华唱和

莫言、王振同为鲁人,二人诗书唱和,相知于京华。莫言善书,左书亦能得趣。2020年初冬,莫言左书新诗《左书者说》谈学习书法的心得,又写下《游泳与书法》《笔神何在?》等关于书法与书法材料的思考和心得体悟,并与王振合书《纹理密察,笔法精妙》赞叹台湾著名作家、书法家张大春先生的家学渊源、书法精妙。

莫言与金庸相识于京华,两位文学巨匠惺惺相惜,2021年立冬,莫言撰联“论剑需纵酒,谈诗必交心”纪念他与金庸的会面,并写下两首诗回忆与金庸先生的相识相知,王振亦写下《满江红·射雕英雄》与之唱和。2022年深秋,二人同访京郊红螺寺,莫言手书新诗《京北红螺寺》,王振亦和之《金盏倒垂莲·红螺寺》。2023年又赴云南元阳梯田,元阳梯田是伟大的农业系统工程,是哈尼族人民的天才创造。莫言于流光溢彩的朝霞中见梯田内有二龙相戏图案,于是抢拍下精彩瞬间,回京追而记之,写就一段佳话。